bullshit什么意思(Bullshit正确解释)( 二 )
但法兰克福认为,废话比谎言更危险,危险在于对真相的漠视,因为这种漠视会逐渐侵蚀人们对真相的信心,让我们不再相信可以通过真正的努力来判断真相 。
他的担忧似乎正在成为现实 。2016年,《牛津英语词典》将“后真相”选为年度词汇,并提出这个词可能会成为定义我们这个时代的词汇之一 。所谓“后真相”,就是“诉诸情感和个人信仰的情境,比陈述客观事实更能影响舆论” 。
锁定的思维
在回应“这个时代为什么有这么多屁话”时,法兰克福曾经说过一句听起来有点政治不正确的话:“民主社会的人有一种错觉,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对任何事情发表意见,但你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,所以你的很多意见只能建立在屁话的基础上 。”
现代技术肯定加剧了这种错觉 。作为民主的放大器,随着互联网的发展,权威机构的公信力进一步丧失,人们的信息来源越来越窄 。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自己封闭在社交媒体的回音室里,只和观点相近的人抱团,互相印证,拒绝挑战,拒绝倾听,拒绝理解任何不同的观点和视角,拒绝真正讨论现实问题 。
令人惊讶的是,100多年前,西班牙哲学家Ort gasset对我们今天生活的数字时代的精神症结作出了极其准确的诊断 。在《群众的反叛》一书中,他认为人类最大的精神危机是“一方面,世界和生活向普罗大众敞开了大门,但另一方面,人们的灵魂却被锁在自己身上” 。
他认为这种自锁是一种智力上的固执 。“这种人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思想宝库中,并为此沾沾自喜,认为自己在智力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。觉得自己之外什么都不缺,就干脆心安理得地在这个精神的储藏里安顿下来 。这就是自我封闭的机制 。”
《大时代》剧照
加塞特是一个有着强烈精英主义情结的人 。他对此并不害羞 。其实,他的一个洞见是,他根据自己的精神自我要求,区分了“精英”与“大众”的冲突 。也就是说,这种新的冲突并不在于“社会阶层的高低” 。百万富翁可以是大众中的一员,而穷人可以代表精英 。
他说,“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:一种是对自己严格要求并赋予其重大责任和使命的人,另一种是放任自流的人——尤其是对自己 。在他们看来,生活总是处于一种既定的状态,没有必要做出任何努力去改善它——他们就像漂浮在水流中的浮标,摇摆不定,随遇而安 。”
按照加塞特的观点,一个“精英”会实现全知全能的幻想,即使被自负蒙蔽了双眼,也不会相信自己真的是完美的 。另一方面,一个“大众”根本不会怀疑这种完美,心灵的执拗使他们无法获得发现自身缺陷和不足的必要条件 。这个必要条件就是与他人比较,也就是暂时走出封闭的自我,站在他人的角度去观察和理解这个世界 。但是,平庸的头脑没有这样的转换能力 。
我们可以从政治、经济、技术层面找到现代屁话盛行的诸多原因 。比如政客无中生有,弄虚作假,向我们推销各种无厘头的思想;是商人的陈词滥调,他们口口声声说会改变我们生活的产品是廉价的狗屎;是互联网注意力经济本身的商业模式推动了各种废话的繁荣和盛行;但是说到个人,这些不就是我们自己的思维定势和封闭心态的结果吗?
抵制扯淡的几个原则
英国作家乔治·奥威尔(George Orwell)在去世前特别阐明了他的小说《1984》的意义:“从这种危险的噩梦般的情况中,我们可以学到的教训很简单——不要让它发生 。而这件事就靠你了 。”
如何抵制扯淡?如何解锁封闭的心灵?在他们的课程中,博格斯特伦和韦斯特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:
1.多思考,少分享 。
2.训练最基本的批判性思维 。当你看到一条信息,不管它是什么形式,你都要问自己三个问题:谁在告诉我这条信息?他/她是怎么知道的?他/她想卖给我什么?要知道,不同信息来源的可信度是不一样的 。实地调查比二手报道更可信 。
3.先小心你自己的屎 。美国哲学家尼尔·波兹曼说过,在任何时代,大便的主要来源都是我们自己 。我们必须意识到自己认知的局限性,不要陷入将固有信念合理化的陷阱 。当你对某个说法产生强烈共鸣时,要特别警惕 。
4.警惕情绪激烈的热点新闻 。道德义愤是一种最容易在网络上抢眼球的情绪,也是最容易被操纵的情绪,因为它不是我们选择的,而是“发生”在我们身上的 。事实上,几乎所有的废话都试图绕过理性,直接攻击我们的爬虫大脑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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