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圣母院的“数据不朽”:赛博时代我们如何崇敬神圣?( 六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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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黎圣母院的数据模型 。 AndrewTallon , 《NOTRE-DAMEDePARISSOUSLADIRECTIONDUCARDINALANDRéVINGT-TROIS》赛博时代的拟像与生成

4月16日 , 马克龙发表电视讲话 , 呼吁“把这次灾难转变为团结的机会” 。 事实上 , 无论是基于“政”还是基于“教” , 重建巴黎圣母院都是必要的 。 有趣的是 , 就算是《刺客信条》的游戏厂商也打出“让人们在游戏中重温完整的巴黎圣母院”的口号 。 对此问题上我们需要谨慎地追问 , 通过游戏建模出来的巴黎圣母院 , 真的是那个唯一真实的巴黎圣母院的表征吗?或者说 , 那个在游戏中无比逼真的圣母院 , 其实是一种新的创造?在法国哲学家德勒兹看来 , 答案肯定是后者 。 虽然游戏里的圣母院是按照历史的圣母院建的 , 但是和它并不是同一样东西 , 游戏中的圣母院是以完全不同的方法和材料去建造的 。 准确地说 , 这是一个赛博化的巴黎圣母院 , 它的质料不是木石砖瓦 , 而是不可见的数据 。

但问题是 , 既然巴黎圣母院等等所有“人类文明的遗产”都可以用建模的方式保存下来了 , 它们都可以在数据库中实现不死了 。 在雨果所说的“文学将会杀死建筑”之后 , 数据又可能将会杀死了文字 。 若我们忘记了数字建模不是一个唯一的真实世界的表征 , 而是充满创造可能性的空间的话 , 我们又会重新被数字建构起来的“超真实”所征服 。 或许在数字技术彻底成熟之后 , 我们会陷入一种易朽性的乡愁之中 , 我们会怀念那个万物终将终结的时代 。 那么那时候我们的焦虑可能并不是对于毁灭的焦虑 , 而是对不灭的焦虑 , 不是对失去的焦虑 , 而是对无法失去的焦虑——我们纵使有创造的可能 , 却总是被笼罩在巨大的历史的阴影之中 。 正如在电视剧《东京吸血鬼酒店》中孩子的父母被杀死后 , 马上就会有新的父母来代替那样 。 今天的圣母院毁灭后 , 我们马上就有《刺客信条》里的圣母院取代那样 。 我们对那“真实“的圣母院的哀悼或许是对已经不存在的大写历史的一种呼唤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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